他自以为做得还算隐蔽,却没想到竟然被对方一眼就发现了。
“为什么......?”已经很多年没人用过这种招数了,按理说,没人会防备他下手,事后也几乎不会有人往这个方向调查,为什么他会知道?
季绸听到这家伙的呢喃,内心毫无波澜,眼神都懒得多给一个。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
这种阴招,他不至于上第二次当。
在一群或低年,或同龄的学生赞叹的目光中,季绸目不斜视走进训练场通道,光线被阻隔在身后,银白色机甲被阴影吞没。
在他的耳中,自己身侧背后仍是上一世自己倒在地上,浑身剧痛时,周围的权贵之子们发出的铺天盖地的嘲笑。
【这就是首席的实力?也不怎么样,输了就在地上打滚,难看死了】
【他好像挺痛苦的,哎呀,都流血了,真没事吗,不会死人吧,不然还是叫人送去医疗部吧】
【不用管,他这么厉害,就靠自己站起来啊,或者让他出声求我们,那样我们也不是不能好心帮帮他】
【就是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要不要我们帮你啊】
【求人帮忙要有求人的态度吧,让他跪在地上磕两个】
内脏破裂,张嘴便是一股股喷涌的血液,又随着抽气灌进了肺里。
救我。我需要治疗。
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什么?要喝水?好啊,给你水,一瓶价值两百星币,你这样的穷人这辈子都喝不起,这一瓶都是你的,还不快谢谢少爷我】
有人抓起他的头发,冰凉的水从鼻子和口腔灌进掺满鲜血的肺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中,空气越来越稀薄,连刺耳的笑声都开始远去。
他快死了。
他不想死。
如果有谁能救他......
......
“胡迪少爷,您没事吧?哪个姓季的真没眼力见,竟敢这么对您!”几个一年级的搀扶着胡迪从训练场走出来,前往医疗部救治。
“闭嘴!”胡迪怒吼道,“我迟早要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一个破烂穷鬼平民,有什么好神气的?拼死拼活考到首席又怎样,毕业后还不是要给他这样他看不起的人当狗,在他跟前跪舔!
“他不是很傲气吗?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傲气到底!”
视线一转,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胡迪怒意中断。
“那个人是?”
草坪上,一个温柔淡雅的身影蹲在那里喂着几只白鸽,金色的日光斑驳地穿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那人的身上,柔和美好得像是教堂里身披白纱,头戴桂冠的圣母雕塑。
“啊,是二年级的林修月学长!”胡迪身边的人压抑不住喜悦惊呼,脸上泛起微红。
“他可真好看啊,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alpha呢!不对,omega里也是独一份的美丽啊!”
“二年级情报系的那个系花?”
“军校也要评系花?”
“一群alpha,没什么好花不花的,这么些年就这一个特殊的,也......当之无愧了。”身旁人感叹道。
“听说,这位学长好像是那个,你要是喜欢,说不准真有机会享受一回。”一人神秘兮兮地说。
“哪个?”
“我知道,他经常出入帝都上层圈子里的酒会,我有回见过他,当时不少人都在盯着,那会还是个无主的,在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手里流转,莽莽撞撞往圈子里闯,样子瞧着生嫩得很,要不是被许家那位抢先一步,他现在在哪,可说不准了。”
“许家那位?帝国晨星?应该就是玩玩吧,迟早会腻的,等他被抛弃了,到时候我......”
几人心思暗流涌动,纷纷止住不再言语,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谁叫对方自己摆出一副无依无靠,要给自己寻个主的样子?又瞧着懵懂不知事,很好骗的样子。
这不是摆明了要成为被群狼环伺,凶残掠夺的目标吗?
谁不想把他囚起来?囚在自己的笼子里,这副模样要是哭起来,肯定很好看......红着眼睛,在床上,就算受不了了也没办法,因为被拴起来了,跑也跑不掉,被玩了过分的花样,任人如何狎弄,也只能仰仗着把他弄成这副样子的人心软饶过他,搂着人的脖子被做到昏过去......
有人吞咽了下口水。
“该死,别把你那恶心的信息素弄得到处都是!要发情滚回宿舍里去!”
“对了,他是不是跟季首席住一个宿舍来着?”
提起季绸,周围的人又看向胡迪。
谁知胡迪却不再关心季绸,他的眼里迸发出一阵异常兴奋的神采,秃鹫般阴冷昏沉的目光对着不远处的身影紧盯不放。
“呵,好久不见了,原来你藏到这里来了,我亲爱的.....绞刑天使。”
......
林修月一边喂着鸽子,一边摸了摸自己耳后,电流的酥麻窜过,他用力咬住唇,没有发出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好奇怪,之前也没有啊?
难道说......结合热?
不对,他又没匹配到哨兵,按理说,在这个世界可以寡到死的。
哨响的结合热和abo的发情期不同,这里人是周期性的,但林修月则需要找到匹配的哨兵,才会被动触发结合热。在完成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刻印——也就是类似于abo世界的标记行为之后,结合热期才会稳定下来,周期性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