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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平时,她都尽量少用法术。

    现在刘意还是练气大圆满,只要有安全的地方,她随时可以进行筑基,只要成功筑基,那她的血量和蓝条就会再翻十倍不止。

    到那时候,在这个高魔世界,至少自保不成问题了。

    刘意给两人加上匿息术后,心中暗暗的给自己鼓劲儿:加油,等这次回去,她就开始筑基。

    不过……

    她看着渐渐逼近的瘦长身形,和对方地上越拉越长的头和肩膀的影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女鬼——

    “…鬼……额——”

    被刘意按在墙上的男子瞪大了眼看看着女鬼几乎有两米长的脖子,一下没缓过气来,昏了过去。

    看着头在房顶,脚在面前的吊颈鬼,刘意低着头,深吸气了一口气。

    ……这就是中式恐怖吗?

    “……夫君,我刚刚都听见你的呼吸了,你快出来吧,你出来了,我就不生气了…你出来吧……”

    刘意:……

    别喊了,你夫君已经吓昏过去了。

    今晚,你是圆不了房了。

    “人呢,人不见了,又跑了…”

    女鬼从刘意面前来来回回经过好几趟后,终于发现人不见了,女鬼怒吼一声,凄厉的尖叫着:

    “…娘,爹,夫君不要我了,她又和那个贱女人跑了…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这声尖叫之后没多久,婚房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只听见鬼老头惊慌的跑了进来,一见女鬼的样子,又是惊惧,又是害怕,但还得努力劝服的说:

    “女儿啊,他没跑,爹去把他抓回来…你别生气,别生气……”

    鬼老头喊得焦急,可女鬼却什么也听不见,一个劲儿的念叨着。

    “她们说得对,是我没用,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我应该去死,去死…我摸黑了柳家的名声,我要把你们都烧死…都烧死……”

    刘意皱着眉头看着女鬼被刀划的四裂的伤口,又瞧了一眼屋子里和鬼老头他们不知何时烧起来的火势,惊疑的想到十四娘和她说过的话。

    鬼域不可能有明火,只有鬼火被施了障眼法,可一但法力失效,本质还是鬼火。

    眼前这迅速燃烧起来的明火,明明很是势大,可她身在屋子里却感觉一点温度都没有。

    倒是赶来的柳父柳母,还有混藏在纸人间的几个婆子,却好似真的烧的生疼一般,在地上不停的扭动挣扎着。

    就在这时,屋里熊熊的火势中,刚刚还头顶着房里,脖子拉得两米长的女鬼,却在这时突然变正常了。

    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拔步床边的梳妆台上,慢慢的梳着及地的头发。

    那‘女子’一边梳着,还一边唱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刘意凝神看过去,却惊讶的发现女鬼脸上的刀痕都没有了,这是一张干净青涩的鹅蛋脸,一双柳叶眉下的眼睛藏着羞怯爱意和柔情。

    可下一瞬,对方脸上的柔情蜜意全都没了,取而代之刻骨的恨意和幽怨。

    与此同时,刘意惊奇的发现她好像已经不在刚刚的房间了。

    这是一间比刚刚的房间还要小点的极为素静的卧室。

    里面没有红幔子,也没有龙凤红烛,只有一面墙的书架和写字的案桌,案桌上面还摆着一封黄纸书信和一张红色的帖子。

    “…哎呀,孙小姐这回可丢人了。”

    “是啊,听说咱们家少爷在新房看了一眼孙小姐,就追着跑出的表妹,现在人都还没回来。可听说…老爷已经把退婚书送了来,就这两天,就要把孙小姐送回去……”

    “你信那个…你道为何这两日都没人给这孙小姐送饭…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

    “…那,这孙姑娘可怎么活啊,也不能回去啊,回去这不是给孙柳两家摸黑,让两家都难看……”

    “对啊,还说是书香人家的小姐,不会这么不知礼吧,这还不赶紧自己吊死了干净,以后葬进柳家的祖坟里也算是有份香火……”

    “…”

    孙小姐?

    刘意压下心底的惊骇,回忆起她们进来时看到的门匾,上面确实写着‘柳宅’。

    这是——

    “嘀嗒,嘀嗒…”

    一滴滴泪落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的响起。

    坐在梳妆台上熟透的少女停下来梳头的动作,唱歌的声音虽然没有停下来,可又渐渐有了诡异阴森的意思在里头。

    ‘少女’从拔步床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件绣了金线的大红嫁衣外衫到书案前面站住了脚。

    然后拾起笔斗里面的裁纸刀,一下一下的把外衫才成了一段一段的宽布条,然后打了结系上。

    就在‘少女’把系好的红布条往房梁上甩动的时候,屋外忽然又有响动了。

    杂乱的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外头,柳母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进来:

    “…孙小姐,我听说你都几日吃不进饭食了,我知道你对我儿的心,可饭不能不吃。他表妹也不晓得犯了哪根筋,昨晚她爹听到这事就已经连夜将她沉塘了,哎…多好的姑娘,可惜名声坏了。”

    “咱们女人家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光有那一张脸皮有什么用,没有名声,活在这世上岂不是害了自己的父母亲人。”

    柳母说完这话,听里头没有动静,隔了一阵,又说:“…我晓得你是懂事的姑娘,你爹娘今天早上听说你不成了,已经派人把你的妆裹衣物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