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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下次侯爷再来,你可不能再如此了。”

    “锦夫人的长子都已五岁,夫人再不抓紧,将来这侯府……”

    将来这侯府便是程锦初母子的了。

    嫡长子,继位袭爵理所应当,便是她现在生也来不及了。

    沈长泽回到揽云院时,程锦初还没睡。

    “夫君回来了。”程锦初笑着将他迎进屋,装作随意的问:“母亲找你有何要事?”

    沈长泽走到床榻边坐下,程锦初侍候他宽衣就寝。

    “母亲让我明日陪姜舒回姜家。”

    程锦初解腰带的手一僵:“非得明日吗?”

    沈长泽颔首:“抱歉,后日我再陪你们逛上京。”

    “好。”程锦初压下酸涩不快,扬起笑脸道:“那明日我就先束整侯府,消减节流。”

    “委屈你了。”沈长泽握住她的手,拥着她倒向床榻。

    一番缠绵后,程锦初心中的不满消散,餍足的枕着沈长泽的臂膀入睡。

    翌日一早,听竹楼就忙开了。

    “快,把那套红翡滴珠金步摇拿来,配夫人这鸾凤凌云髻正适合。”

    “夫人,侯爷已经等在楼下了。”

    “请侯爷稍候,夫人马上就好。”

    一刻钟后,楮玉总算满意自己的成果,扶着盛装的姜舒下楼。

    沈长泽负手站在院里,看下人来来回回将礼品搬到马车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慢点。”檀玉牵着裙角脆声道。

    听到声音沈长泽抬眸,瞧见一袭翡翠烟罗绮云裙的姜舒,踩着楼梯缓步而下。发间的滴珠步摇在晨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衬的她雍容华贵美似天仙。

    姜舒对上沈长泽投来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神。

    今日沈长泽也穿了一身碧色绣银竹长袍,头戴金冠腰束白玉带,琼林玉树的站在院里,惹的洒扫婢女频频侧目。

    两人竟穿了同色的衣服,还真是巧。

    “夫人小心脚下。”楮玉小声提醒。

    沈长泽几步走到楼梯口,朝姜舒伸出手。

    迟疑了一瞬,姜舒将被楮玉扶着的手,放入了沈长泽宽大的手中。

    第7章 回门

    沈长泽的手宽大炽热,姜舒微凉的手被他包裹着,一股暖流涌向心间。

    两人携手往寿永堂去,给沈老夫人和沈母请安。

    由于长年握剑,沈长泽的掌心粗粝带有薄茧。而姜舒的手纤细小巧,滑腻柔软仿似无骨,沈长泽忍不住捏了捏。

    姜舒一颤,侧眸看他。

    沈长泽清咳一声,压低声音道:“夫人的手好软。”

    闻言,姜舒俏脸一热,觉得沈长泽的手烫的慌。她想挣脱,沈长泽却不让,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到了寿永堂。

    “曾祖母的心肝肉哦,快来让曾祖母抱抱……”

    还未进寿永堂,便听见欢快的交谈声和笑闹声。

    “袓母,母亲。”两人齐声请安,在程锦初扭头望过来时,沈长泽松开了姜舒的手。

    姜舒收回手捏于身前,心底生出的那点暖意被浇冷。

    “爹爹。”晏欢跑过来抱住沈长泽的腿。

    沈长泽弯腰将她抱起,指着一旁的姜舒道:“叫母亲。”

    晏欢扑簌着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舒头上的滴珠步摇:“母亲,好漂亮。”

    对于三岁的孩子而言,亮晶晶的红宝石就是新奇的玩具。

    注意到晏欢的眼神,姜舒轻声问:“你喜欢?”

    “喜欢。”晏欢伸出手,碰了碰姜舒的滴珠步摇。

    看着她玉雪可爱的小脸,姜舒弯唇:“回头母亲送你一套。”

    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她不会迁怒于孩子。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去吧。”沈母抱过晏欢让他们赶紧走。

    沈老夫人一门心思逗弄曾孙,根本不予理会。

    沈长泽和姜舒转身离开。

    程锦初看着他们般配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沈长泽的衣服是她挑的,可她没有想到,姜舒竟会穿同色的。

    而方才沈长泽抱着晏欢叫姜舒母亲,三人和谐相处的画面更是深深刺痛了她。

    她的孩子,怎能承欢于他人膝下?

    前往姜府的马车上,姜舒和沈长泽各自端坐一侧,不发一语。

    瞥见她放于腿上的手,沈长泽似是想起什么:“你的手可好了?”

    “嗯。”姜舒浅浅应声。

    热汤虽然烫红了她的手背,但并不严重,没有出水泡也没有蜕皮,擦了几日药便恢复如常了。

    看着眼前明艳生辉的小脸,沈长泽想同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于是没话找话道:“锦初祖上是酒商,有祖传酿酒秘方,打算在上京开间酒坊,你意下如何?”

    “挺好。”姜舒神色淡淡,并不感兴趣。

    沈长泽嘴唇动了动,换了一个话题:“岳父岳母近来身体可好?可需要顺路再买些什么?”

    听他问起爹娘,姜舒面色缓和了许多,唇角漾起点点笑意:“爹娘身体都很好,只是姜宁正值顽皮的年纪,令他们颇为头疼。”

    姜宁?

    是了,她还有个幼弟。当年他去姜家迎亲时,还拉着姜舒的手哭鼻子不让走,抹了他一身的鼻涕。

    “姜宁如今几岁了?”

    “过两个月满十三岁。”

    姜舒轻柔一笑,话多了起来:“他打小顽皮,日日在府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爹娘管不住他将他送去书院,不到半年就成了书院小魔王。但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让夫子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