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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君,我们该出发去萧家公子的大婚了。”

    “不去,推了。”江子陵道。

    “为何?”楚暮走过去坐在了江子陵对面:“小柳可一直盼着去呢。”

    “是因为仙君不喜热闹吗?”楚暮说着,看到放在在桌面上一张红色的请柬,伸手就拿了过来。

    上面写着萧府,还附带着几个金光灿灿的字——萧家萧家与芳家芳乐欣,喜结良缘,特送请柬。

    楚暮合上请柬,早前他就听闻消息称有仙家来萧府,这应该是真事了。

    江子陵不去,肯定不是因为热闹,他是怕被认出来了,不好解释吧。

    眼看着到手的热闹从眼皮子底下飞了。

    楚暮面容流露出些许不悦,颇为遗憾,他对这凡人间的婚礼还挺感兴趣的。

    不妥不妥,以江子陵的修为,他怕是没走几步就被发现了,又要那人被罚背书了。

    想起那些被背书的恐惧支配的日子,楚暮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地歇了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去拜访萧公子好了。”楚暮站了起来,拿起了请柬:“那这个,我可以拿吗?”

    江子陵点了点头。

    于是楚暮拿着一张请柬,去了萧柳莘的客房。

    萧柳莘听见了声音,走过来,看到楚暮,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哥哥,我们现在要出发了吗?我都准备好啦!”

    看到小孩一脸期待的表情,楚暮挠了挠脸,不知该怎么开口。

    “小哥哥,怎么了吗?”萧柳莘走到楚暮面前,疑惑道。

    “我家公子今日要处理别的事情,不能陪你去找萧公子了。”楚暮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口。

    “这张帖子,你收着吧。”楚暮将请柬交给了萧柳莘,他知道无论是萧家还是萧锦,对萧柳莘来说,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虽然无法带他去,但留个念想也好。

    “小柳再等几日可好?”楚暮说道。

    萧柳莘将那张帖子塞进自己的怀里,脸上闪烁着一丝失望的神色。

    看到萧柳莘这般失落,于心不忍,便宽慰道。

    萧柳莘点点头,捏紧了手中的贴子,心里却是暗自想着,明明今天就可以见大哥哥,若是过了今日,往后永远见不到大哥哥了怎么办?

    “小柳,等公子忙完了,一定会带你去找萧公子的,现在你就安心呆在这里等消息,好吗?”楚暮蹲了下来,轻抚着他的脸蛋儿,轻声地说道。

    “谢谢小哥哥。”萧柳莘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楚暮说罢,离开了。

    萧柳莘一直等到楚暮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方才缓缓的躺回床上。

    躺在床上,萧柳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中不断的在琢磨着楚暮刚才说的话。

    “大哥哥......”他喃喃自语道。

    萧柳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后他掀起被锦,偷偷下了床。

    丹琴城的两处与往日的寂静不同,正人声喧天,热闹非凡,来往路人皆喜气洋洋。

    无他,他们萧老爷的独子萧公子今日要成亲了!

    芳家四周,树上挂满红灯笼,外边青葱树木,树影婆娑,好似连树都换上了大红衣裳,好不喜庆。

    芳乐欣闺房内外,早就张灯结彩,遍地都是浓浓的喜悦气息,芳乐欣端坐铜镜前,眉眼噙着细碎的温婉,任由身后的丫鬟婆子给她梳洗打扮。

    全府上下皆是忙上忙下,萧家公子和自家小姐的良缘来的不甚容易,所有人都提起了提起十二分精神,手脚麻利,各司其职。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在一道道恭贺声中,萧锦骑着毛色发亮的白马,在众人善意的起哄声中,一马当先,身后锣鼓声凑起,芳乐欣揣着少女不可捉摸的心情被送往新郎官家中。

    一个小小的影子,骤然从路旁看热闹的人群中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向在前头马背上的萧锦。

    一个飞扑抱住那白马的腿,死活不放开。

    “吁——”一阵急促的马嘶声响起,一道小小的身影被甩了出去。

    萧锦咬牙,勒住了缰绳,另一只手抱住了身下毛皮柔软的白马。身子微微向后倒去,白马随之一扬,萧锦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匹白马的性格温顺,平日里不会做反抗的举动,萧锦萧家还未回过神来,一声娇嫩的叫喊声传进了萧锦的耳朵。

    “大哥哥!”

    萧锦偏过头,只见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孩,一脸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正是萧柳莘。

    小孩听闻今日就是他们的婚期,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此刻见到自己的大哥哥看着自己,小孩不由得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大......大哥哥......”

    “你...你怎么在这里?”萧锦看着小孩儿,有些诧异道。

    “大哥哥,求求你不要丢下我,留在府里当个下人也好,只要你能留下我,当一辈子下人也可以,好不好?”小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挣扎着却爬不起来,向着萧锦哀求道。

    见此,萧锦神色流露出些许怜悯,可一想到他是那个邪祟带回来的人,只得唏嘘不已,只能说命中注定吧。

    萧柳莘才七岁大,不懂什么邪祟,只知道,对他很好,给了他一个家的哥哥突然就不要他了,连之前和颜悦色的人们也突然不理他了,还把他赶走。